【Thesewt】【Theseus/Newt】小孩子不能喝酒（甜饼）
无魔法AU
Ooc！角色和原著是罗琳的，ooc只属于我！
（忒修斯眼里所有人都是情敌）
（奎妮走的可爱毒舌路线，我爱她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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纽特·斯卡曼德最不擅长的事情有两件。
一件是喝酒。他的朋友常说纽特看上去就是那种一口酒满脸通红，两口就要从凳子上滑到桌底下的人。事实也确实如此，所以纽特通常不参与有酒的活动，如果非参加不可，那就不喝酒。这点显然是像他的父亲，也是个不能沾酒的男人；他哥哥忒修斯则随母亲，三杯下肚面不改色，桌上其他人都醉醺醺时唯独他还能够谈笑风生。当然他也有喝醉的时候，那是某天他陪一群俄罗斯外事人员喝酒，早就听闻俄国佬酒量不一般，没想到这么不一般，硬是把斯卡曼德家的长子灌得满脸通红。但后者表面上却还是带着微笑，微笑中透露着一丝淡然。中途借口去上厕所，在隔间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，出来漱了漱口，仍然是一脸淡然的微笑……纽特那天打开家门，迎面就扑过来一个熊似的人影，把他抱得紧紧的。他身后是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，看起来都迷迷瞪瞪的，张口就是俄语，说完几句就离开了。
“忒修斯？”纽特摸不着头脑，试图把哥哥推开，无奈后者好似溺水的人抓住救生者的手一般，紧扣住弟弟不放，“忒修斯，你怎么喝成这样？”忒修斯嘟嘟哝哝着，没有一句听得清。纽特只好把哥哥整个捞过来，关上房门。幸好斯卡曼德夫妇出去度假了，不然明天忒修斯除了忍受宿醉的头痛，还将接受老人家们连珠炮般的教育。
好不容易把忒修斯扔到床上，又帮他脱掉鞋子和酒气冲天的衣服裤子，十九岁的纽特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妈妈。接着他突然想起忒修斯最近一直在准备接待俄罗斯外宾的事情，这应该是和人家喝酒去了。他叹了口气，默默庆幸自己没有步哥哥的后尘去学什么政治啦外交的东西。每天坐在办公桌前外加吃饭喝酒，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嘛。依他看，哥哥再过没几年就要长出小肚子了……如果他再不加紧锻炼的话。
忒修斯似乎是睡着了，均匀的呼吸声飘荡在空气里。纽特望着兄长纤长睫毛映下的阴影，叹息一声。他们兄弟俩曾经多少个夜晚都是在被窝里相拥而睡的，那时他的世界里只有哥哥。他同忒修斯分享一切，包括他在学校里发现的小动物、万圣节做什么装扮、被老师表扬读过很多书等等。青春期后，这种分享变少了。忒修斯大他八岁，早早去剑桥念了大学，社交网络上不常更新，除了同家人团聚时的合照只有剑桥湛蓝的天空。纽特一度觉得哥哥不再喜欢他了，或者他成了家里唯一的小孩子，变成了格格不入的那个。他在学校里也并不合群，丽塔和克里登斯是他唯二的朋友。而丽塔虽然聪明，却常以离经叛道出名。她弟弟克里登斯则是个同。换做现在他当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可以，但是在中学里孩子们却常拿着个开克里登斯。纽特很想为他辩解，克里登斯本人倒是不以为意，叫纽特别管他们：“那些人只是幼稚罢了。”
纽特曾一度以为自己是喜欢丽塔的，因为他们很像，都有兄弟，又都挺孤独，在旁人眼里是怪胎。不过后来他发现他们只是朋友；他还发现自己和克里登斯是同一类人。
因为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。
年轻的斯卡曼德再次长叹一声，帮哥哥把被子盖上，转身准备离开，却突然停住脚步。他听到忒修斯说话：
“纽特……”
……然后呢？
“……”
“……阿尔忒弥斯……”
……然后呢？
“小孩子不能喝酒……”
……好吧。
纽特唇角上扬着关上房门。
第二天早上忒修斯睁开眼时已经是十点多。他先是感觉一阵头痛，接着从床上惊坐起，想起今天是周六后又躺下了。他烦躁地转过头想避开透过窗帘照进来的阳光，却发现桌上摆着一杯白水和一板药片。玻璃杯底下压着张纸片。
“教授找我去实验室，我先走了。记得吃解酒药。
P. S. 我以为你很能喝的
纽特”
忒修斯望着纸片上潦草的字迹，露出喝醉酒后那种像雾中发散的光亮似的微笑。他在纸上印下一个吻，然后“遵从医嘱”把药吃了。
*
纽特·斯卡曼德第二件不擅长的事，是真心话大冒险。
或者不如说他不擅长任何游戏。此时此刻，他面对丽塔、克里登斯、蒂娜、奎妮、忒修斯的注视，手足无措，只好先低下头缓和尴尬。
事情要从一通电话说起。
*
俗话说，无巧不成书。纽特拿到了剑桥的博士资格，先给父母打了电话，又给忒修斯发了几条简讯。忒修斯上班的时候纽特一般不会直接打电话给他，如果发简讯没有回复，应该就是在忙。等简讯的间隙，他又给丽塔打了通电话。
“你，我，克里登斯，我们今晚一起庆祝一下怎么样？你和克里登斯都好久没见了，他可想你了！”
“丽塔，见面吃个饭没问题，只要你们别把餐厅炸了就好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哥给我打电话了。”纽特把电话切到忒修斯那儿：“喂，忒修斯？”
“嗨，纽特！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个陌生的女声，“你最近好吗？”
那女声太过甜腻熟稔，导致纽特呆滞了片刻，以为对方是打错了。
“……我很好，请问你是 ……？”
“我是奎妮呀！”未等纽特想出奎妮是哪位，对方又说了起来，可以想象那种边说边笑手舞足蹈的姿态，“哎呀，你肯定记得我！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呢，你那个可恶的哥哥有一次还把我弄哭了，被你爸爸揍了一顿……”
啊，奎妮。纽特想起来了。在很久以前，他去伦敦念中学前，曾经有一对姐妹住在他们家隔壁。奎妮是妹妹，姐姐叫蒂娜。她们家确实和斯卡曼德家交往甚密，貌似是因为两个女孩家中有什么人同纽特的父亲是同事。他面对她们总是不知道说什么，所以往往是安静地坐着听奎妮叽叽喳喳；蒂娜和忒修斯则互相看不顺眼。蒂娜讨厌忒修斯高傲的样子，忒修斯则是讨厌除了弟弟以外所有的小孩子。
“然后你知道吗，我姐姐，就是蒂娜，她来今天来外事部上任秘书，尽然碰上了你哥！这也太巧了吧，都快十多年没见了，我们还是能一眼认出来他，那个高傲的样子！一想到他们……”
“等一下，等一下，奎妮。”纽特有些头痛，“外事部秘书不是忒修斯么，他干什么去了，还有为什么你会拿着他的手机……”
“啊，他还没和你说吗？他升职了！他从今天起是外事部部长了！”
纽特感觉脑袋里有根筋一跳一跳的。忒修斯升职了？他从来向自己提过这个事。纽特知道以忒修斯的脾性，让他屈居人后他是永远不会满足的，但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。如果不是奎妮这通电话，忒修斯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他了？
“喂，纽特，你还在吗？我们说想……”
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，接着是一个听起来带着愠怒的男声：
“喂，纽特？”
是忒修斯。
“……稍等。”
纽特迅速把电话切回丽塔那头，对方正漫不经心哼着歌，听到纽特回来了便问：
“怎么了？你哥和你说什么呢。”
“呃，是我们小时候的朋友打来的，她说忒修斯升职了。”
“她？”丽塔狐疑道，“什么情况？”
“有点难解释。忒修斯还在那头等着……”
“快去跟他讲电话，讲完告诉我。”
电话切去忒修斯那里。
“喂，忒修斯，不好意思，刚才在和丽塔讲电话。”
“丽塔？她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嗯，她说带上克里登斯跟我一起庆祝我拿到博士资格了。”
“……明白了。想必你刚从也从奎妮那里得知，我升职了。”忒修斯咬牙切齿的样子已经透过手机传了过来，“而且蒂娜刚到外事部来，我们也想小聚一下。要不我们六个人就一起？她们都挺想你的。”
“……好像没什么不可以……”
“对了，不好意思，刚才我出去了一下，奎妮就拿我手机给你打了电话。具体时间我等下简讯给你好吗？你和丽塔讲电话吧。”
*
忒修斯挂了电话，恶狠狠地瞪着奎妮：
“别再看我手机。如果现在我把你弄哭了，我爸可不会再向着你。”
“我很怀疑。”奎妮扬了扬眉毛，“再说你明明不在忙，却无视自己弟弟发过来的这么多条简讯，不觉得不太好吗！所以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他，让他也一起分享一下哥哥升职的喜悦。”
“我没有看到简讯。”忒修斯的声音弱了些。
“骗人，你明明就看到了，还笑得很开心。这么多年了，你弟弟还是你唯一的小月亮，唉。你那时候竟然叫他小月亮，可把我们笑死了。”
“阿尔忒弥斯是他的中间名，我为什么不能叫？”
“那我也叫他阿尔忒弥斯。”
忒修斯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，浑身的猫都根根直立的样子瞪视着奎妮，“休想。”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，蒂娜及时出现了。
“不是说一起吃饭吗，你们在这儿干嘛呢。”蒂娜狐疑地望着嘴角微挑、一副胜利者姿态的奎妮，和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的忒修斯，“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们很好。”奎妮笑着跑过来挽住蒂娜的手，“纽特他今天也刚好拿到了博士资格，所以我们想晚上和纽特还有他的朋友一起聚。”
忒修斯也恢复了常态，对蒂娜点点头，“就在我家，今晚。”
“你爸妈不在家吗？”
“不在。他们整天周游世界，现在应该在某个北欧看极光呢吧。”
蒂娜：“喔，还真是无巧不成书……”
*
结果饭局还是演变成了酒局。
现在是晚上九点。纽特叹息着，看到奎妮又打开一罐啤酒，同丽塔愉悦地分享兄弟俩过往的种种糗事。丽塔听到“小月亮”时，差点把啤酒喷到忒修斯头上，后者一直默默小口抿着白兰地，似乎是想借此麻痹自己。忒修斯已经脱下工作时穿的西装皮鞋，换上毛衣和休闲裤，穿袜子踩在地板上，换来奎妮一句“看上去好像没那么衣冠禽兽了”的评价。她们甚至开始玩转酒瓶的游戏，瓶口对着谁谁就要接受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。
奎妮是第一个被转到的，她选了真心话。忒修斯毫不客气地问她是否还是单身，奎妮表示自己有个对象，相处得很好，已经准备结婚了。
蒂娜挑眉：“我怎么不知道结婚的事？”
“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嘛。”
不知为何，忒修斯知道奎妮已经名花有主后似乎减轻了对她的敌意。
第二个被转到的是克里登斯。他已经迅速和女孩子们打成一片，脸颊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起了粉红。当蒂娜问他有没有喜欢过纽特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回答：“哦，当然，谁不爱他呢。虽然大家都不怎么和他玩，但这个人在学校里可是很受欢迎的。”
忒修斯望向纽特的眼神很复杂。
第三个被转到的是忒修斯。丽塔问他有没有喝醉过。
“纽特经常说你酒量很好，但我不太相信。毕竟你弟弟一喝就醉。”
忒修斯沉默了一下。
“有过。醉过一次。”
“然后呢？你在街头大吐特吐被当成流浪汉去局子里待了一晚上？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忒修斯说，“我不记得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。喝醉之前最后的记忆是在厕所里呕吐，然后就什么记忆都没了。再然后我已经在家里的床上醒过来了。”
“他被同行的几个俄罗斯人架回来了。”纽特轻声补充道。
奎妮撇了撇嘴，“唉，原来就这样结束了。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劲爆点的事情呢！”
“很可惜。”忒修斯说着，伸手转起了酒瓶。他确乎是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家的了，但他记得自己有陷进一个拥抱里，他把对方抓得紧紧的，不肯松手。那应该是自己弟弟的怀抱，那么瘦削的，还带着实验室的淡淡药味。酒瓶的旋转慢了下来，略过蒂娜，奎妮，最后停在纽特跟前。
纽特吞了口口水，“你们想问什么？”
“不行，”奎妮突然开口说，“老是玩真心话怪没意思的，我们来大冒险好了。”
“……我有不好的预感，奎妮。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。”奎妮忽然从身后掏出一瓶波本，放在纽特跟前，“喝酒，或者亲一下你左手边第三个人。”纽特左手边依次是克里登斯、丽塔、忒修斯。
“……这没法选。”纽特摇摇头，“我不会喝酒，奎妮，你知道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我从来没见你喝醉过呀。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了，不应该说左手第三个，毕竟你和忒修斯是兄弟耶，亲一下根本没什么吧。”
纽特的心跳得像有一百个人在里头打鼓。要么把自己喝醉，要么就亲一下忒修斯。他还是宁可喝醉睡死过去算了。但正如奎妮说的，他和忒修斯是兄弟啊，如果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，亲吻根本不算什么吧。他们还在一个被窝里躺过呢。
他瞄了眼忒修斯，发现兄长岿然不动盯着那只酒瓶，仿佛要用眼神把酒瓶烧出个洞。客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，直到克里登斯出来打破僵局：
“好吧，你如果觉得兄弟亲吻不够带劲，就由我来好啦。”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纽特脸颊上嘬了一口，把大家都吓了一跳。紧接着除了纽特和忒修斯的另外四个人都大笑起来。救场很成功。纽特松了口气，但他很快感觉到忒修斯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。兄长似乎把自己置身于一个透明的保护套中，想用酒把自己和周围的世界隔离开来。他攥着左手，把指节攥得发白。
虽然不知道忒修斯究竟怎么了，但纽特·斯卡曼德隐约觉得大事不好。
*
偌大的斯卡曼德大宅终于只剩下兄弟二人。奎妮和丽塔喝得勾肩搭背、东倒西歪，克里登斯也喝到打碎了一只盘子，就差夺过剪刀给自己剪个锅盖头了。幸而蒂娜因为明天还要去熟悉工作有所节制，于是负责把另外三人护送回家。
纽特和忒修斯并排站在厨房里清洗碟子和酒杯。忒修斯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，连蒂娜同他道别的时候都只是点了点头。盘子和盘子相互刮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洗洁精怎么都洗不干净。纽特终于受不了这种沉默了。
“你怎么了，忒修斯？”
忒修斯停下刷碗的动作。
“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生气吧，一句话都不说，自己在那喝酒，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突然生气了，至少……”
“你从来没告诉过我，你在学校很受欢迎的事情。”
纽特一愣，噗的一声无奈地笑了出来：“你不会在生气这个吧？谁都听得出来克雷登斯是在开玩笑啊。我在学校受不受欢迎，你还不清楚吗？”
“……我不清楚。你好像从来没和我讲过。”
“你那时很忙，我怕打扰到你。而且说真的，你今天真的很奇怪，玩笑话而已。”纽特有点生气了，稍稍提高了音量，“再说了，你不也没告诉我你升职了的事情吗？我都没有生气！”
“我本来想晚上告诉你，给你个惊喜的。但没想到新来的秘书是蒂娜·戈德斯坦因。”
纽特不做声。
“今晚本来我只打算我们两个人小聚，没想到刚好遇到了戈德斯坦因姐妹，又刚好丽塔和克里登斯也想给你庆祝，所以也就一起了。”
“……真是无巧不成书啊。”
兄弟俩对视一眼，又开始洗碗。
“你喜欢克里登斯吗？”
“什么？不。我和他只是朋友，他有男朋友的。”纽特辩解道，“我也不喜欢他。为什么问这……”他猛地闭上嘴。
难道忒修斯是在气他不喝酒也不亲自己的哥哥，却让克里登斯亲了他？他想到忒修斯因为攥紧拳头而发白的指节，忍不住想笑。
“哦。”忒修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。又说：“你下次要是还遇上这种情况怎么办？要是我和克里登斯都不在怎么办？”
“这个……那就喝酒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纽特感觉一片阴影落在自己头顶，眼前拂过棕黑色的发丝，睫毛扫过纽特散落着雀斑的鼻梁。忒修斯的唇落在他的唇上。他曾无数次幻想拥有的，忒修斯的亲吻。没有想象中干燥，相反，是湿润的，带着些微酒气。纽特从不敢奢求拥有忒修斯，能做为弟弟拥有兄长的爱，他已经很满足。但忒修斯显然和他想的不太一样。
当两人分开时，纽特发现自己竟有些喘不上气。
“小孩子不能喝酒。”他听到忒修斯说。
第二个吻是纽特主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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纽特·斯卡曼德在他最不擅长的事情中又加上一件：猜透忒修斯·斯卡曼德的心。但他现在已经不必猜了，因为忒修斯会将他的心完整地奉上。
Fin
